第16章 异变

听到黎芦的惊呼，所有人的目光在同一时间集中到了白余身上。

只见此时的白余面容正在急速衰老，青丝变华发，而对此毫不知情的他还一脸疑惑的看着众人笑问道“你们都盯着我干嘛？怎的我脸上有花啊。”

陈空青才放下的那只搭脉的手复又搭了上，一股子柔和的内劲瞬息流走于白余的四肢百骸之间。

便是见到此种骇人场景，黎芦嘴上还是不依不饶“待再过几个时辰，不光你白少爷脸上有花，许是那身子上的花也不见得会少。”

芷歌满脸焦急，想要询问却又怕打扰到陈空青，视线不断地在众人身上扫来扫去，一双杏眼水雾翻涌。

“师妹莫要胡言，”陈空青出言呵斥道，黎芦白眼翻了又翻，撇着嘴嘟囔的有些阴阳怪气“莫要胡言，啧，莫要胡言，你打扰到我给白兄诊治了。”

而身为当事人的白余此时仍是一头雾水，他转头瞧着正搭着自己手腕眉头紧蹙的陈空青“空青啊，你可别吓我，怎的你们都这么一副好似我要命不久矣的表情。”

像是觉察到自家师妹又要接话，陈空青先一步瞪了一眼过去，硬生生的逼着黎芦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给咽了下。

“白兄，”青衣男子刚喊了声，却又轻叹一声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白余瞧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急的不行，只能是转头对上已经有些哽咽的芷歌，“芷歌你说，我到底是怎么了。”

他不问倒还好，一问小姑娘竟“哇”的一声大哭出声，“少爷，少爷老了，”芷歌边抽泣着说道，小丫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白余身上的诡异，就是看着自家少爷的模样觉着难过的不行。

虽说是喜欢时不时的呛一下白余，但黎芦却是打心眼里喜欢芷歌这个没一点心眼的小姑娘“芷歌乖，不哭，我师兄见多识广的，肯定能把你家少爷医治好。”

说着她从袖间摸出一面极为袖珍的铜镜，不耐烦的走到白余面前一把塞到他手上“问问问，就知道问，就你长了个嘴是吧，给，你自己看吧。”

白余通过铜镜看到了镜中那个仿若已然年过古稀的自己，眼窝深陷双瞳浑浊，脸上沟壑纵横，白发垂于双肩。

“我，我这是怎么了？”他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
陈空青又是一声长叹，神情极为严峻，“白兄，我能感受到，你体内的寿元正在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流失，恐....”余下的话他没有再说，但意思却是极为明显，白余，恐将命不久矣。

从未听说过有何等秘法或是物件能做到无声无息之间令人衰老至此，这种情况便是在场几人也都是生平仅见。

白余向后退了两步，手中铜镜跌落在地，他双手胡乱的抓着白发，满是沟壑的脸上挂着似哭非哭，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
过了好大晌这才缓过神来，他抓住青衣男子的臂膀，挤出一个似是祈求的笑“空青，你可以救治的对吧，我还有救的对吧。”

陈空青撇过头不去看他，只是叹息不断，芷歌被黎芦抱着早已哭成了泪人，小姑娘挣扎着推开抱着自己的女子跑到白余身侧“少爷，走，咱们回家，咱们回双刀门，老爷他一定有办法的，咱们回去，回去。”

说着小丫头手上加大力道，也不管白余是何意见，拉着他就欲向外走去。

就在此时黎芦却又开始咋咋呼呼了起来“哎哎哎，你们快看，你们快看，他又开始变脸了。”

几人的目光又重新聚了过去，白余现在只觉有些生无可恋，在经过了这么两轮如同是被当做奇珍异兽的围观，他现在觉着生死已经不重要了，好歹自己也是双刀门的前少门主，你们不能别像是看耍猴似的，我白某人不要面子的吗。

在几人的注意下，白余原本苍老枯瘦的面容正变得充盈起来，满头华发复转青丝。

陈空青再一次将手搭了上去，他觉着要不这会手就别离开白余了，搭上去放下来的也是挺累“怪哉，真是怪哉，”青衣男子惊叹道。

“这个时候你就莫要怪哉怪哉的了，我如今情况又是如何？空青你直说便是，我还承受的住”陈空青还没感慨完便被白余急切的声音打断。
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，你是生怕我不急是吗？”白余暗自腹诽道。

“白兄，你刚刚流逝的寿元此刻正在不断恢复，甚至较之以往又强上了那么几分。”

“不会，再有意外吧？”白余小心翼翼道。

“怎的，看你这样子是还有些许期盼？”见白余无碍，黎芦张嘴便是毫不留情。

没等到白余回话，站在一旁破涕为笑的芷歌，却是赶忙将小脑袋晃得活像个拨浪鼓“不要，不要，再不要少爷变成那般模样了。”

黎芦气鼓鼓的快步走到小丫头身边，抬手猛戳芷歌脑门，恨其不争道“我真想给你这小脑袋瓜剖开，看看你这里面除了你家少爷还有什么。”

芷歌抱着头四处逃窜，黎芦跟在后面追的起劲。